第二十七章 严氏旧闻(2/5)

作品:《龙脊梁

面的书架上,果然发现了一本厚厚的《严氏族志》。我把这本书抽了出来,掀起厚厚一阵尘土漂浮在阳光中。我急忙抱着书从耳房出去,使劲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坐在地上认真翻阅起来。

我把书摊开,使劲往后翻,终于找到了属于严溪樾的本纪,上面有一篇关于井的记载,说的应该就是义庄里这口井了。

这篇记载的起源是从一件冤案开始的:

“嘉靖年间,开春时节,雍州严府。

严蕃又为他的父亲寻来了一个美人儿,是邻县佃户的女儿,名叫绿英。

本以为花点钱也就打发了,自己又可以让父亲大人欢喜一场,结果,绿英当天夜里便上吊自杀了。

这件事在民间彻底捅了马蜂窝,变成了轰动雍州的惨案,朝野为之震动、百姓为之震愤。

严蕃的父亲,严溪樾。在朝野中门生颇多,也是极有威望的人,便将此事强压了下去,并狠狠‘训斥’了自己的儿子。

尽管如此,严溪樾及其家人“封钉民房,捉锁男妇,无日无之”的令人发指、鱼肉乡里的恶棍行为,早已激起了民众的愤怒:“敛怨军民,已非一日,欲食肉寝皮,亦非一人;至剥裩毒淫一事,上干天怒,下激人臣,恶极于无可加矣。民必得而反之也。”

由于严溪樾及其子严蕃的胡作非为,严氏一族的声望降到了历史新低。

民间,一场民众自发的抄家行动由此而展开,抄的自然是严溪樾的家。

雍州民众将积压在胸中多年的仇怨一并发泄了出来,有人把这个过程记录了下来,名曰《民抄严宦事实》。

抄着严老先生的家,还有人贴出了笔锋犀利、无比愤怒的檄文,张榜公告,读来令人血脉贲张:

“人心谁无公愤。凡我同类,勿作旁观,当念悲狐,毋嫌投鼠,奉行天讨,以快人心。

当问其字非颠米(米芾),画非痴黄(黄庭坚),文章非司马宗门(司马迁司马光),翰非欧阳班辈(欧阳修),何得侥小人之幸,以滥门名。并数其险如卢杞(秦桧级别),富如元载(和珅级别),淫奢如董卓,举动豪横如盗跖流风,又乌窃得君子之声以文巨恶。

呜呼!无罪而杀士,已应进诸四夷,戍首而伏诛,尚须枭其三孽。若再容留,决非王道。公判一到,众鼓齐鸣,期于十日之中,定举四凶之讨。

谨檄。”

所以从初十、十一至十二日,各处文章投揭贴满街衢,儿童妇女竞传:“若要柴米强,先杀严溪樾。”

到处有人张贴声讨严溪樾的大字报和漫画,说他是“兽宦”、“枭孽”,以致徽州、湖广、川陕、江浙等处客商,凡受过严老先生欺凌的人都参加到揭发批判的行列中来。甚至连娼妓嫖客的游船上也有这类报纸辗转相传。

真正怨声载道,穷天罄地。

但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,民间这事好不容易被严溪樾动用朝廷关系强压下去,甚至欺瞒了皇帝,没过两月,严蕃便又闹出了大乱子。

在雍州不远处,长安,有一座名叫迎宾楼的酒家,迎宾楼那里又发生了一起惨事。

那日,三名锦衣卫,领着七名缇骑以及数十名执刀大汉,横冲直撞的来到这里,将迎宾楼西边一间商阜团团围住。

那商阜是一家布庄,布庄布商见房屋被围,知道来了祸事,连忙出门打躬作揖,动问原由。

一个缇骑指着身宽体旁的官老爷介绍道:“他是朝廷御使,川陕矿监严蕃,严爷,见了严爷还不下跪!”

那布商跪了下去,号称‘严爷’的官老爷说:“你家楼底是个大银矿,你现在就把东西搬走,本监下午就要开工挖掘银矿!”

布商自然明白这是讹诈,但这种‘奉旨抢劫’的事,在本地已发生十几起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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