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仅仅只是毫无感情的机器人读出这句话来，都像在她心头剜下一大口血肉。

也许有一天她鼓起勇气对他表白，就像想像中那样，大声地喊着“江一白，我喜欢你！”

他也的确会像想象中一样笑着点头，回答道，“我也喜欢你。”

可他的喜欢，一定不是非她不可的喜欢，而只是喜欢山海、喜欢丛林、喜欢风吹麦浪、喜欢夏日蝉鸣的那种喜欢。

……

或者，她还是想多了。

这既不是嘲讽，也不是试探，更不是震惊，而是提议……

就像齐杨问她是不是真的想和江一白在一起的那种……

呵，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提议啊——

她又想起很久以前一位好朋友问过她的问题，自己喜欢的和喜欢自己的，到底要选哪一个？

很久以前，她不知道；现在，她也很迷茫。

于是，她难得诚实地回答道，“我不知道。”

她是真的不知道。

朱勇奇是一个很好的人，温柔体贴，他们也很有共同话题，和他一起聊天，她总能将烦恼甩在一边；可江一白是那个改变了她很多的人，因为有江一白，所以她才能像现在这样和别人融洽相处。

江一白回复的很快。

在他们决定斗地主，第一把结束的时候，孟笙放在桌角的手机就嗡嗡振动了一下。

她将洗牌的事情交给了日益丰腴的表弟，然后点开消息。

江一白似乎很喜欢反问，“不知道？”

在不喜欢用标点的网络聊天中，他还特意加了个问号，可见他的惊讶。

孟笙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，难道所有人都会活的很清醒吗？

她回道，“就是不知道。”

还想再多看一会手机，然表弟已经开始催促，“快点啊！这把又是我地主，我一定要赢你们！”

表弟的信心从来都是虚的，或者说劳动人民的智慧和力量是不可以被蔑视的，地主又输了牌。

表弟很不高兴，将牌推到孟笙跟前，说道，“这把你洗牌吧！”

孟笙这会刚拿起手机，不情愿地摇摇头，“不要，输了的人洗牌。”

“我不洗，”表弟耍起小孩子脾气，又将牌往孟笙跟前推了推，“我手气不好，你洗牌的话我的牌会好一点。”

孟笙手上的动作顿了顿，将手机放到一旁，认命地开始洗牌，但嘴上还是吐槽道，“你怎么这么迷信！”

表弟辩白道，“这不叫迷信，这叫传统文化！”

“呵！”孟笙将洗好的牌“啪——”一声拍到他面前，“摸牌！”

小孩子并没有什么赌瘾，打牌也纯粹就是为了消磨时光，于是饭点一到，四个人就自觉收了摊子，乖乖去吃饭。

表弟和两个表妹走的很快，孟笙因为收拾桌子和椅子慢了几步，于是便干脆拿出手机，反正也不在乎更晚一些。

江一白的消息在那把地主结束以后就已经发来，但她直到现在才看见。从点开会话框到看见消息还有个零点几秒的间隔，如果网速不好，刷新的时间就会更长。

而在这一小段时间里，孟笙的脑海中一直在想，江一白会回复什么呢？

告诉她朱勇奇是一个很好的人？

还是厉声呵她，不许她和朱勇奇在一起？

她都想好了，不管是哪一种，她都要问他凭什么这么说！他江一白是站在什么立场上，左右她的感情和决定呢？

然而……

她根本没有说出这句话的机会，因为江一白的回复是……

“好，我懂了。”

他……懂什么了？

孟笙不由得皱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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