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指缝中下滑。

被赵寅知晓存在会怎样，那个小姑娘都替他一一尝试过了。

“小小大名府的城墙，还能撑得了朕多久的炮轰呢？”

赵寅一身明黄色甲胄，站在城外高高的山丘之上，以单筒西洋镜，向大名府遥遥看去。

他耳中什么都听不到了，只看到漫天的烟尘倏然腾空。

赵寅脚下一晃，“什么人？！”

他问那只会，“那大炮可安置妥当了？”

但一连三炮之下，秦恬所在的府衙早已坍塌殆尽，四下都是断壁残垣和着了火的房栋木梁，秦恬被围困在了一片火海之中。

她想回兖州的公主府，那里有千千万万投奔至肃正军中的军民百姓，就好比沈潇和沈家军的五虎将，他们历经劫难，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路，她为他们高兴；

又或者回到青州的秦家，那里有最热闹的端午，有最热血的书生，有慈爱的秦夫人和后搬来的李家兄妹，她有属于自己的新身份，能畅快地在城中耍玩；

毕竟群龙无首，肃正军要拥谁为帝呢？

他下了令，“射！”

“既然你已知晓身份，何不直接亮出身份，令突袭大名府的皇帝自乱阵脚？届时皇帝知晓大名府里的公主不是先太子遗孤，而肃正军已至京师城下，他必然会舍大名府而急回京城，就算留下兵丁继续围剿大名府，援兵救助也容易许多！”

他总是若即若离，总是冷暖不定，从前她只是他庶妹的时候，他就这般，到了如今，她以为他们有所不同以往了，他却还是这样。

不管城中公主是真是假，他赵寅都必须要让此女死！不能再留后患了

那指挥使惊诧地险些抬头直视皇帝，但又生生压下了自己的惊讶。

黄显嗓音颤抖。

“当然不是。”

“恬恬.恬恬！”

秦恬被压在了倒地的书架下，脑袋磕在了木椅棱角。

朝廷每年在火器一事上耗费无数银两，从前也不过是多造些火枪，抵挡侵袭的海寇倭贼北面胡人来犯，如今这火炮，也用在了中原的土地上。

她与他而言，最多最多，只是个有些亲近的妹妹而已。

然而又是一声炮响，火炮不知炸在了何处，但她处身的这边坍塌烧起的房屋，别震得哗啦又塌下大半。

那五年山上修行的日子，是为了遮掩他的年岁吧.

但“母亲”不知道，她什么都不知道，还一直欣喜于个头也长得比旁的孩子高，开蒙比其他孩子都早，也早早进入鹤鸣书院，成为山长的得意门生。

那指挥使心下有一瞬犹豫，但在皇命之下，他不敢不从。

她强忍着额头的痛意，将自己从书架下努力移出来。

他才是那个先太子的遗孤，所以这天下，也必得是他自己，一寸一寸地夺回来。

天冬和苏叶焦急的声音还在喊着她，天冬甚至用井水泼湿了衣裳，要闯进围困住她的火场里面来。

她忽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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