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，周玄宁仰头看了一会儿，直到那只苍老的手掌拂去她头顶的雪花。

“玄宁，去歇息吧。”

周玄宁应了一声，微笑着与老人道别。

她也不看脚下的路，而是仰起头、张着双臂，边转边走地回到小院不远处的木屋中。

张庭雪这才收回目光，走向自己的小院。

临近了，院外的雪人动了动，“师祖。”

“外面雪大，到屋子里来吧。”

“......是。”

张庭雪推开院门，一路走入屋中，拿起木桌上的灯台，略施灵力，立刻照亮了整间屋子。

“这盏金灯......是叫照庭么？”

杨清怀跟着走进屋子里后，又立刻跪在了地上，此时闻言也只是望了一眼，“弟子不知。”

张庭雪握着金灯，手指在灯柄上的“照庭”二字上揣摩着，目光移向地上的杨清怀。

“还跪着干什么，起来吧。”

杨清怀闻言，反而将脑袋埋得更深。

他伏在地上，“弟子有愧......无颜面对师祖。”

张庭雪摇了摇头，放下手中的金灯，“你什么都不知道，无须有愧......”

“若不是弟子一时心软，金师弟也不会半路返回真华山，更不会......”

杨清怀说着，又想到了更多。

“而那杀死金师弟的妖族陆清英，也是由弟子亲手带到真华山的。”

张庭雪也不多与他废话，对他扬手一抬，杨清怀被迫站了起来。

“没你杨清怀，也会有其他的真华弟子将她带到真华山。”

他缓缓摇头，“连我都未曾在陆清英身上感应到一丝妖气，想必她的血脉极为纯正，很有可能是妖皇之女——”

“妖族那边定然谋划已久了。”

杨清怀顿了顿，“据当日侥幸从陆清英手中逃生的弟子回报，她身负血翼，目含血瞳，双手更是锐利似猛禽......”

张庭雪活了一千多年，对妖族的了解甚至不亚于妖族本身，自然很快就想到了陆清英的真身。

“看样子，她似乎是当年那只血凤所遗之女......呵呵，真是巧了。”

杨清怀怔了怔，不知他为何忽然发笑。

张庭雪也不解释，转而谈起了杨清怀。

“你这番回来，余同尘观主可有交待什么？”

“没有。”杨清怀垂首道，“余观主只让我尽早赶回真华山，别的一概未提。”

张庭雪点了点头，“那你明日就回去吧。”

“回去？”

杨清怀怔住了，“师祖的意思是......？”

“就是你想的那层意思。”

张庭雪继续说道：“我真华山与虹月观的十年之约已经持续了几百年，不能轻易断了。”

“清怀辛苦一些，再当一次交换弟子吧。”

“......是。弟子领命。”

张庭雪又想到了什么，“明日让你父亲来此处，我有事情要交与他。”

“弟子明白。”

“没别的事了，清怀也早些回去歇息吧。”

杨清怀转身要走，又回过了头。

他踌躇再三，才问道：“此番变故，不知师祖又是如何看待追杀陆清英而去的沈师弟？”

张庭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，“你是想说，他有可能与陆清英是同伙罢？”

“......”

杨清怀没有说话，但面上的神情表示他正是如此认为的。

“清怀不必多心。”

张庭雪又拿起了桌上的金灯，手指在“照庭”二字上抚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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