闭眼，到底是忍下了，来日方长，不争朝夕：“既然六弟来了，以六弟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，想必今日之事谁是谁非，定能有个论调，我府里还有事，就不奉陪了。”

太子说着就站起身，还不等众人起身相送，六皇子就嗤笑了一声：“嗤，当不得太子爷的高帽，本殿来也只是为了不省心的红颜，至于旁的人，要死要活关本殿什么事！太子爷还是继续在这逞逞威风吧，毕竟以后能当着沈阁老的面逞威风的机会不多了。”

六皇子说完，一把拉起琉璃的手，就往外走，走到门口又轻笑一声，身子不动，只回了回头看着蔡林说：“我给蔡大人个面子，敢问蔡大人，这里没有琉璃什么事了吧？”

蔡林连忙起身，连头都没有抬：“没有，沈小姐与此间事情没有任何关系，尽可回房休息。都是下官不懂规矩，叨扰了沈小姐，还请沈小姐见谅。”

琉璃闻言一愣，这番话说的，可着实不像她认识的那个蔡大人。她回眸去看，只见蔡林仍旧弯着腰，马文山面如死灰，舒氏如丧考批，最有意思的是太子，怒里带惊，惊里含怒，眼看着竟是要火冒三丈，连身份都不顾的架势。琉璃轻笑一声，对于蔡林的此番作为顿时了然，心里想着，怪不得骆子逸当政期间，称文有蔡林武有蒋峰，这蔡林竟是个修为不下于沈清的老狐狸，他这一番话说出来，关于此事的任何定罪，那都是慑于六皇子的淫、威而不敢不从，到时提起此事，是非论断自有六皇子担着，他顶天被人说个胆小怕事，可是，满朝上下，面对着六皇子，哪个不是胆小怕事，这不丢人！

太子眼看着六皇子与琉璃宛如一对璧人，携手离去，想起清须子所说，心里的怒火再难压制。他狠狠拍了拍桌子，怒火直冲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一行人就去了：“这自称秋声的丫头满口胡言乱语，包藏祸心，随意攀扯有大功勋之人，给本宫拖出去乱棍打死；马善竹强、奸有夫之妇，虽是小人陷害、事出有因，但其本人德行有亏，是以死罪能免活罪难逃，打五十大板罚银千两以儆效尤；至于马李氏，口出狂言，擅闯沈府，且拒不认罪，实属冥顽不灵难得教化之辈，拖出去打三十大板罚银千两，若是再随意攀咬他人，杀无赦；至于舒家，将这些个作奸犯科的舒家奴仆各打二十大板，尽入官奴，所出子女世代为奴。”

太子所念叨的人都是一脸死灰，其中不乏愤愤不平之人，只是慑于太子的怒火不敢言语。

太子一口气给众人定了罪，然后状若恭敬地看着沈清和陈氏：“不知老师、师娘对本宫的处置可还满意？若是满意便放蔡大人先行吧，兜兜转转，这天色也不早了。”

沈清云淡风轻，仿佛对众人的结局不甚在意，也对背后之人不感兴趣，他只是起身，按照平民拜见太子一样，给太子行了一个跪拜礼：“劳烦太子替草民做主，草民感激不尽。”

沈清这一跪，不止陈氏沈铭沈平变了脸色，便是太子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，唯有蔡林一脸的深意，眼睛转了几圈，冲着太子与沈清拱了拱手，什么话也没说就带着被太子已经‘判刑’的舒家与马家众人快步离开。

太子自然知道以沈清的聪明，不会猜不到背后之人是谁，他也知道，自己对这些人惩处越严厉，越做实了自己对自己人办事不利的恼羞成怒，可是，看着六皇子和沈琉璃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，两人俱都从头到尾，连礼都不曾见一个就大摇大摆的离开，他再好的忍耐力也承受不了。他已过而立之年，心思愈发深沉，正如清须子所说，兄友弟恭治理不了宇信王朝，坐不稳皇位，他需要的是帝王心术。

只是，心里想的再透彻，也掩盖不了沈清这一跪带给他的不解与震撼。太子的嘴角泛起苦笑，嗫嚅片刻，略带了些请求：“老师，可否借一步说话？”

沈清并不曾起身，因为太子没有免礼，他便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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