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妈身子一震，眼泪就止不住掉下来。

林北峰忙道歉：“大妈，我没有别的意思，对不起，让您伤心了。”

那大妈摇了摇头，确定林北峰的确没有恶意，就让他进来了。

屋内有些凌乱，破旧的家具，好似有一种年代感，在大厅中间，一架轮椅上，曾培正坐在那，双目盯着林北峰。

他满脸的戒备，但也知道，如果对方真是要伤害自己，恐怕不会等到今天。

“你是什么人。”曾培脸上透着一股生无可恋，若非还有自己的母亲，他真想结束自己的性命。

“我只想问一句，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，你恨么。”林北峰放下手里的水果，扫了一眼屋内，心中也荡起一股怒火。

“恨？狠有什么用，恨有什么用呢，啊？”曾培惨然笑了起来，眼里闪烁着绝望。

“有用，如果你恨，如果你想报仇，我可以帮你。”林北峰话刚完，曾培猛地抬起了头。

“妈，你先去休息吧。”曾培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，大妈看了他一眼，张了张想什么，但看到曾培那眼睛，还是止住了，回头看了林北峰一眼，才钻进自己的屋子。

将曾培推进他的房间，林北峰站在窗前，朝着远方望着：“外面的风景真的很美，你看过么？”

曾培身子颤抖：“十几年了，我十几年没有出过这个门了。”

他的语气平静，但林北峰感觉得到，他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。

十几年没有出门，十几年都被关在家里，曾培的手脚全部断了，残疾了十几年！

“现在我再问你，你恨么？”

“我恨！”曾培几乎是咬着牙吼出来的，他想发泄，可他连挥拳头都做不到。

“那你想报仇么？”

“我想报仇！我做梦都想报仇！”曾培嘶吼着，“他害了我一辈子，他害得我母亲一把年纪了，还要拼死工作！”

曾培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，他的心里充满了愧疚，早就想过了死，可自己连死都做不到啊！

“好，那现在你有机会了，就看你愿意不愿意。”林北峰转过身来，盯着曾培，“如果你想继续窝囊地躲在这屋子里，如果你想你的母亲一把年纪了，还要在外面看别人的眼色讨生活，我猜你不会想继续这样的。”

“明天我会过来带走你，”林北峰在桌上放下了一张卡：“没别的意思，这是个人的一点心意，希望大妈能过的好些。”

完，林北峰便推门而去，而曾培仰头大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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