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好看到了那一剑，一剑穿透了她身体，也穿透了他的心。

乌云或许太过沉重了，最终还是下起了大雪，南方没有鹅毛大雪，但这大雪却也不小。地上很多的血迹很快就被覆盖了…本还有些黑色的衣物可以看见，最后都成白色的了。

到处都是断壁残垣，却还是那样的白。

只有出城有一条道路，那条道路也是白的，但也有红的，只是很快就被掩盖住了。

向雅依偎在他怀里，觉得这个冬天比以前的都冷，但也更暖和↓从来没有见过下得这么的大雪，也不曾见过这么大的泪珠。

“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船上吧，那时候见你，你真是太讨厌了，一副贱样。”她回忆道。

“后来第二次见你，还是讨厌你，第三次也是，第四次也是……后来越来越多之后，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不讨厌你了。”

“你说你这个人也真是奇怪，总是让我又爱又恨。”

“只是现在再也爱不了了，你和我说回苏城过年，我很想去，想见见你的朋友，见见你的亲人，只是现在……”

咳嗽了一声，满嘴的血。

“不要再说了，我带你去看大夫ˉ武当山，钱真人有办法救你的。”聂子羽压着嗓子，尽量让自己不哭出声。

“随你去武当啊，很好啊，只是太远了。”向雅的眼睛已经开始打架了，“我好困啊。”

“别睡，我们再走一会儿就到了。”

“今天他们骂我，我也很开心，你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
没有答案，“因为他们说我是妖女，是你的相好，是你聂子羽的相好啊。”

“我很想告诉他们，其实我是你的……”声音很小，越来越小。

“我的什么?我的什么?你继续说啊，唉，我的什么?……”聂子羽跪倒在地，看着那双眼还是闭上了。

茅地，不下千里，苍白一片，银装索裹。

雪地之上只有一个黑点，一个跪在地上仰天哭泣的黑点。

在命数这雪白大地之中，人的生死不过是一个找寻不到的黑点∥你纵横百里又如何，岂能翻天覆地救佳人?

所有千娇百媚都是今生有缘，所有灰白苍茫都是情难相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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