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房顶上临风赏月，倒也并非蓄意打搅，只是……只是当他途经这院子的时候脚就不知不觉迈了进来，似乎是失控了。

兰婳音见状正要讪讪缩回手，却被那人牢牢握住，只可笑道：“楚大夫，今儿气象不错，出来赏月啊？”

“良辰美景，只惋惜，还是有人要大煞风景。”贺兰裔蓦地睁开眼，一袭蓝色长衫的楚逍正负手立于庭中。

“咳咳……”一声清咳打断了这看似柔情深情的美景。

花前月下，你侬我侬，如画风景。

月光下那眼珠格外晶莹，兰婳音忍不住想要伸手往抚上那双俏丽的眼，事实上她也的确是这样做了，含笑道：“君衡公子惊才尽艳，世无其二，妾敬慕已久，不知公子……”

贺兰裔一手托腮，神情专注地听着她喋喋不休地调侃，忽而有一种奇怪的舒心，眼力中浸满了流动的柔和紫晶。

她顿时感到在这里临风对月哀感伤怀很不应景，拧着眉摇头，慢慢道：“非也~贺兰裔，华襄王，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心里有鬼或者打歪主意的时候头会往左偏三分，右边眉毛一挑高出左边两寸，两只狐狸眼眯得像月牙，实则是在掩盖你的图谋不轨，嘴角勾起的弧度多一分像痞子少一分像面瘫……”

妖孽就是妖孽，果然本性难改。

对于兰婳音如此热烈的凝视，贺兰裔不由眯起眼，唇角扬起邪肆狂狞的笑，打趣道：“宓儿怎么这般盯着我，难不成是感到我丰神俊朗秀色可餐？”

兰婳音迎着他的眼力，定定看到心底：这厮很少这么正经，难道是有事瞒着她，还是在外头做了什么亏心事？

“宓儿，罪不在你。盛极必衰，宠极必亡，此乃天理因循之道，并非你我之力所能挽回。逝世者长已矣，生者何必常戚戚？”他伸手揽过那纤细的楚腰，试图用身上的热和驱赶她冷凉的心。

贺兰裔看着她泛白的指尖，眸光闪动：昨日他刚到东临山就接到密报，兰妏姝杀了夜远，然后自尽；夜昔为防边境作乱秘不发丧，此事只有极少人知道。然而她已经历了十族之殇，眼下如何能受得住这么大的打击？

“贺兰，你看，天上的星子都是一群一簇的，那般密切；但是，有些人却注定永世孤单。就似乎这世间的人一样。”兰婳音握紧白玉杯，一想起那些惨逝世的人，她到现在都无法原谅自己。

“如此甚好。”贺兰裔笑了，他所有视线都为那淡淡华韵所吸引，如同闲庭散步般踏月而来，稳稳落在她身畔，眸光落在她执杯的手，脸色一沉。

“今人不见古时月，今月曾经照古人。今夜月色甚佳，王爷屈尊陪我赏月如何？”素色衣衫被明月笼上溶溶月华，朦胧中压不住女子翩然惊鸿。

就在此时，不知何处飘来一阵香气，贺兰裔顺着酒香抬头一看，只见她正捧着酒壶坐在屋顶，摇头晃脑地吟诗：

待贺兰裔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已经月已升上柳梢，明澜明逸领命下山，他推开厢房的门却不见她的身影，想到她身上的伤，他心坎就升起一种难言的惊恐。

[综漫]中二优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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