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句：“那便好好养着吧，别叫他死了。”

青鸢出了天牢，觉得这阳光似乎是格外温暖了一些，虽是身处寒冬之中也不觉得很冷，她轻轻笑了一下，往天牢的方向又看了一眼。

什么寒雨，寒雨早就死了。她不过是给李千昊一个希望，叫他用这个希望撑着自己，不至于死了，就靠这个希望吊着一口气，苟延残喘地活着。

青鸢匆匆去了红鸾楼，守门的阿毛见是她什么都没就放了她进去，她径直上了从前和叶鱼练舞练琵琶的房间。一打开门，记忆就伴着灰尘砸了过来，砸得她流了一脸的泪。

“青鸢，今日秋娘又表扬我了呢，她我跳的舞和你的琵琶声最是配呢，咱们是天生的姐妹。”

“青鸢，昨日我去给惠柔姑娘送茶，她赏了我两块糕点，我没舍得吃，你尝尝。”

“青鸢，咱们去厨房偷红薯吃吧，我时候常常烤来吃的，可香呢，你总是弹琵琶，一定很冷吧。”

“青鸢，我来看你了，我会为你赎身的。”

“青鸢，对不起……”

青鸢仿佛看见了两个的身影，一个跳着舞一个弹着琵琶，两个人都是满面的笑容，瞬而眼前景象又变成了叶鱼独自躺在地上，万箭穿心，喃喃念了一句对不起。

“鱼……对不起……”青鸢蹲在地上，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臂弯之中，任由泪水一点一点打凉了自己的手肘。

原来不是恨，我是怨啊，鱼，我是怨，我怨你为何不理我，我怨你……为何过得这样不开心还要勉强撑着活，鱼，我怨你……更怨我自己……

南唐新帝登基，整个临安都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，那日红鸾楼中的生意并不好，不过过了几日也就和从前差不多了，依旧是宾客盈门的景象。

偶尔有人想起来红鸾楼中有个弹琵琶弹的很好的人，随口问张妈妈一句，张妈妈也就是赎身走了，大家也就抛在了脑后，温香软玉入怀来，谁还管听的是什么曲儿，那琵琶弹得再好，弹琵琶的人也是碰不得。

故而很久之后，大家也就都不记得了，张妈妈曾经在新帝登基那日骂过一句晦气，叫阿毛将一个摔得血肉模糊的人拖下去埋了。

我自高空之中一跃而下，像是一只飞起来的鸟，风划过耳边的声音其实很好听，。若是没有你，兴许我五岁那年就死了，所以鱼，我们下辈子，不要再遇见了，好不好？

遇见你这一辈子啊，就刚刚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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