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有些扛不住。

什么“比死还要痛”——不存在！死亡本身就是最大的痛，是灵智生命的大恐惧！

“不——我不能死！”似乎是回光返照般，信天突然怒睁双目，歇斯底里般嘶吼，“我不能死！”

“仇人未灭，亲人未见，我怎么能死！”

这是发自心底的最真切的呐喊，人活一世，就算是死，也要快意恩仇，将自己痛恨的人一起拉进地狱陪葬，像紫无锋、姜无涯，抑或还有差点坑死自己的水木月。

还有，如果死亡最终不可避免，能不能让我在看一眼自己的亲人，自己最亲的那几个人？

我的女人，我的知己，像纳兰飞雪、夏青青……像木头……

还有，小雨……

还有，一直寻找却始终没有丝毫踪迹的，姑姑……

那身嘶吼、呐喊，是发自信天灵魂深处，信天不吐不快，死不瞑目；但这声嘶吼，却像是直接耗掉了信天最后一点反抗的能量，抽掉了信天全部的精气神。

发泄过后，信天的神志迅速陷入黑暗之中，陷落、陷落，一直陷落……

意识的完全失去，代表着全方位的放弃抵抗，面对越来越疯狂剧烈的压力，本命珠、黄金魂树，都将难逃一劫，信天自己，同样难逃一劫。

死亡，已经可见，就在前方。

……

“唉——”不只是哪一出空间，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，正是冰雪神王。

“我唯一看中的传人，真的就这样死掉了吗？”冰雪神*音满含失落，满含不甘，“为什么？我本人命运悲惨，我的传人也要步我后尘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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